我的藏族同学

有个这边的同学,她父母都是联合国难民署驻埃塞俄比亚官员,意大利裔和阿拉伯裔混血,从小在埃塞俄比亚长大,会熟练的说意大利语、法语、英语,还经常跟班里突尼斯来的同学用阿拉伯语毫无障碍的交流。

另外还会说埃塞俄比亚官方语言阿姆哈拉语及当地一种土著语。

班里还有个小时候跟随父母移民来加捷克裔同学。 31岁,有个漂亮的女儿,15岁。

据他说,孩子生下之后,孩子17岁的妈就不知去向,留下这个娃儿,这同学又当爹又当妈,养到这么大。

有一次,他带女儿来班里,课间爷俩还在外头很亲密的一起抽烟聊天。这算不算父女相依为命?

重点要说的是一位藏族同学。他乌黑的头花略微卷曲,扎个小辫,脸黑黢黢的,很彪悍的样子。

以前因为工作的缘故,从拉萨到日喀则,山南到香格里拉,再到泸沽湖、九寨沟,我曾跑遍了大半个藏区。

藏人还细分卫藏、康巴、安多、白马、嘉荣等支脉。

他出生在尼泊尔,父母是幼时从甘孜逃亡到印度的。应该是康巴藏族。

我本来对藏人有好感,很快我们就熟络了。

他在印度接受义务教育,后来到台湾辅仁大学读书。所以还会说国语。这更增进了我们的亲近感。

他从来没有去过西藏,对西藏历史以及藏区与中原关系的了解一塌糊涂。

我后来发现流亡海外的藏人多数都是印度尼泊尔一带出生的,认知和经历跟他差不多。

于是,我们经常会讨论一些关于西藏的问题。有时我还约上班里漂亮的女同学去他的住处喝酒。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但我还能回家,他已经完全昏​​过去了。

第二天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完全不记得了。

随着话题讨论的深入,从达赖喇嘛到藏汉关系,我们分歧越来越多。后来发展到大家见面也不说话了。

如果无条件的信仰某个人,把一个人当成神来供着,但有时候又很纠结是不是应该也把他还原成人,这就是我发现他内心深处矛盾的所在。

他跟我的矛盾,实际上是他自己内心矛盾的体现,尤其在达赖喇嘛这个话题上。

快毕业的时候,他可能想开了点,又主动招呼我,还约我去一家风味很独特的印度餐厅吃饭。

我想我们之间的讨论给了他不小的影响,而且他开始逐步的接纳一些历史史实以及藏汉关系真实的认知。这可能是我们关系缓和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而且透过讨论,还又通过查阅大量西藏的历史资料,我也更理解藏族历史、文化和心理困境。

这是个内心互相接纳的过程。

后来他与一位印度来的藏族姑娘结婚生女,带了全家来我家相聚,还是一见如故的样子。

我给他看书房挂的民国五色旗,跟他讲,黑条代表藏族,红色代表汉族,我们原本就是兄弟,所以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兄弟。

他很感动。还一再问,你真把我当兄弟?我说,是。

那天他开车不能喝酒,否则一定又会大醉一场。

有人因着中共的原因,颠覆西藏的历史和藏汉关系。这是不对的。

新疆的历史和维汉关系也一样。不能因为反共就可以随意编造历史,也不能因为反共就走到反智的另一面,面对真相和史实也坚决不承认。

中共编造历史,西藏流亡政府也编造历史,东突厥斯坦编的更离谱。以假打假,没有胜算。

可能有人会提出异议,你咋就知道你说的是史实呢?

描述性的历史都是编的,这里边有的是真的,有的是杜撰的、伪造的假历史。怎么判断呢?用留存下来的文书和文物来判断。尤其近代藏​​汉历史联系并不是很久远的事,有大量的史料可以佐证真实的历史脉络。

比如我当时就找到大量地图来说明藏汉领土问题。

Johnson and Browning’s 1861 map of Asia, first edition.
Covers the entire continent offering good inland detail even in Central Asia and northern China.
Features the ribbon style border common to Johnson’s atlas work from 1860 to 1862.
Historical Map of Northern Asia: Russian Expansion in the XIXth century.
– Russian Empire 1800
– Territory added since 1800
– Chinese Territory occupied 1870 – 1881
– Railways as in 1900
Credits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 From the Cambridge Modern History Atlas, 1912.
A Rand McNally map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n 1914
The New Student’s Reference Work, 5 volumes, Chicago, 1914, edited by Chandler B. Beach (1839-1928), A.M., associate editor Frank Morton McMurry (1862-1936), Ph.D., scanned by User:LA2 in October 2005.
1926年中華民國全圖
A map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n 1926
1926年中華民國全圖
A map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n 1926

另外,95到98年,王力雄十次深入藏区,在此基础上,写作《天葬:西藏的命运》。此后更是四次与十四世达赖喇嘛见面交流。

1999年1月起,王力雄在新疆收集资料,写新疆民族问题的《我的西域,你的东土》。 1月29日,还被中国国安部以涉嫌泄漏国家机密为由逮捕关押了42天。

这两本书对了解西藏和新疆都很有参考价值。

求真是打假最有力的工具,也是唯一工具。在真相面前,所有的谎言都没有容身之地,所有以谎言建构起来的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都不堪一击。

而一旦开始说谎,必须用另一个谎言掩饰前一个谎言,不得不层层编织谎话,最后变成像中共统治下的那样一个到处漏风撒气,不敢见任何光明、脆弱的谎言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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